我家住的地方挺偏的,说是市中心,它不沾一点儿边。说是郊区,这小区旁边个新开的大企业也总是有各种精英人士来访。这也就是一堆高楼,一堆居民房罢了。
而我家,就住在这楼的一数。家里有两只狗。
一只黑背,一只棕狮。
最近贼特别多,这两只狗还是大师选出来的。黑背是“文官”,棕狮是“武侠”。
于是我们家人,遇到人就夸它们,这个黑背。听话,不咬人,好吃好喝地供着。那棕狮,个头不大,听说是专门的凶犬,凶起来连自家人都咬。
这“官侠”一来,家里的客人少了,周围的贼也少了。
虽说时间会给人治愈,也没听说过狗也吃这套。
这“文官”,每天好吃好喝的,但渐渐的居然被“治愈”出了凶气,被人夸的多了,有了一种无上的霸气,见谁都叫,见谁都大吵大闹。有时家人打它也不听话,非得“棍棒伺候”。
那“武侠”,渐渐的,武功尽失,侠义也不知死哪儿去了。每天见个人,不管是活人,死人闻也不闻就直接上去用两只小前腿可爱地扒拉上去,一脸开心快乐,摇尾乞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发笑。都夸它是个狗腿子。
“武侠”也乐于此道,在人鼓励下更加兴奋了。
“武侠”侠字当着了,仗着自己的“武艺”高强,成天抢“文官”的饭碗。文官气不过,但也怕主人的棍子。于是只能饿着,饿急了,文官也学会咬人了!
但我父亲还是以为黑背是“文官”,饿着无所谓。只要有“文化”就行了。于是对它俩的关系也是“重武轻文”对“武侠”照顾得又肥又壮,个小但劲儿大,渐渐得会看事儿,会来事儿,本事比“文官”强了不知哪去了。
这“文官”也不是省油的灯,饿急了什么都吃。有次甚至吃火腿肠,把外面的塑料纸吃了。看着它肚子变大,要不是我把它送去手术,它就死那儿了。当时“武侠”死活要跟着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反正自那回后啊,两只狗一块儿睡了好几天。
看着“文官”一天天变样,我家人有了个理所当然的决定,把“文官”杀了。吃肉!
本来这“文官”是看着没用的,除了叫什么也不会,最近还学坏了,会咬人了。不杀不行了,不得了了。咬出个狂犬病来,谁有钱治啊!
然后,我算是知道了,这个“武侠”到底多仗义。
为了防止节外生枝,因为我年经尚小,父母不让我看。正好那次我也在床上睡觉。
夜深人静,也不知是动物直觉还是什么 ,这两条狗当晚,真的是一点不困。特别精神,精神到看到我父亲拿着刀,一接近。“武侠”从我父亲两跨之间直接过去,这时的“武侠”消瘦了不少。当时真是一个黄光就出去了。一冲居然把我家木门直接撞烂,一路急转弯加飘移,速度快到我那父母的眼睛都看不情东西,黑暗中,门啊,桌子腿啊,眼看着就断了。声音从近到远,那个壮观那个难忘啊。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。
我当时正做着我和我青梅竹马李雨萱在一起的美梦呢。结果间,身子上衣服一紧。我就被拽着掉下了床。当时我十六岁,被一只十多斤的小狗在大理石地板上滑行了好远。要不是衣服质量差。我可能后背直接摩擦起火了。
后来的事,大家也都知道了。
“文官”和“武侠”在两天前同时死了,一个是在水里被水草勾住脚死了。一个是在水里自己淹死的。
“武侠”和“文官”虽然死了,可它们湿润的眼睛,好像无时无刻不是含着泪。
狗死了,人活着。可这人有时候啊,居然还不如狗重情重义。
一个“文官”,一个“武侠”。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。